>广告剧-永远的朋友 衍生文
>cp: pla-Thong×Tod
>无纲,略意识流,Tod视角,更新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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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到无望的?
是从迎面疾驰而来一辆卡车,你无力躲避只能眼睁睁看它逼近,而你还没有见到你想见到的人时?
从你喜欢的人说他有了一个暗恋的人,眼睛亮亮的描述着对方的样子,而那个人当然的不是你时?
从某次聚会散场后,你带着微醺的从餐馆里出来,周围人都三三两两结伴而走,你抓着手机等待那个以为的同行人,等人走完了才发觉他已经先一步离开只剩下你时?
不,都不是。
是从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时候,就已经有一种怅惘的心情,伴随着刚发现心事的羞涩、不知所措和爱意,悄悄攀爬了上来。
它们潜伏着,像触手,像是慢性毒药,在某个你无法预知的时刻,会突然伸出来一下,时不时的发作。
然后你知道一切都不会好了,从此以后——
-4-
在第四次纠结着到底是先打开电视追球赛,还是打开电脑完成专业课课题的时候,Tod爆发了。
他干嚎了一声丢开电视遥控器,自暴自弃的一头栽进了软乎乎的床上和被子里,干脆的,什么都不干了。
就这么的让思绪在真空状态里放空了一会儿,Tod从埋进的被子里抬起头来。
打着空调的室内干爽又凉快,舒服的不像是夏天。
Tod深呼吸,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空气。
想不明白——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婆婆妈妈、犹犹豫豫、患得患失,甚至影响生活。
明明一开始不这样的。
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,铃声是支轻快的调子。
叮咚叮,叮铃叮咚叮。
他甩了甩脑袋,跟着这个调子哼唱起来,当然的还是没从床上爬起来,甚至懒得动弹,只伸长了右臂去够——“啪嗒”,手机被他一下过猛的力道给顶到了地上。
哦吼!
不得不一骨碌翻身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,Tod突然像是被戳中了某个穴位、头脑清醒的觉察到了一丝不同——
最近,好像经常这样。
毫无预料的失误、掉落、砸下、错误、放逐,梦里的金鱼、巨大的双眼,浮沫。
像预示着什么的来临……可那究竟是什么呢?
Tod恍恍惚惚的想着,抓起手机没看是谁的便按了通话键,“喂”
“Tod”
那头传来pla-Thong的声音,隔着滋滋的电流,不甚明晰的话语。
“嗯?”
Tod揉了揉太阳穴,他觉得自个儿还有点儿迷糊,像是还没从什么东西里走出来似的。
“你的床什么时候搬走?”
啊——
又是这句。
pla-Thong最近一反常态的会经常给他打来电话,但开场白无一例外都是关于自己那张落在他那里的单人床。
开始Tod还会觉得心虚,也会推辞着模凌两可说出个时间,等被催促的次数多了、时间长了,而且每次pla-thong打来电话的主题总是只有这张床——Tod就开始不耐烦了,这次也直接一句“有空来拿”就想敷衍了事。
“你再不来拿我就把它处理掉了。”那头的pla-Thong抬高了声调。
“至于么”Tod瞟了眼手机时间,八点半了自己居然还没有吃晚饭,“不就是张床吗?”
“你不知道我每天打扫和躺下的时候看到这张床是多么的——烦。那个位置本来还可以摆更多东西的,现在呢?都被它占了。刚才的时候也是,你知道我拖地的时候得把扫把够到床底最里面吧,那样趴着的样子就像个蛤蟆,我已经发誓再也不这么干了!”
对方这猛然砸来的一大段的话让Tod懵了两秒,很快的,他反应过来。
“哦吼——你是小孩子吗?居然发这种牢骚?!”Tod气的不行,一开口火气更是蹭蹭蹭的直冒了上来,“行!我是不会来拿的,你赶紧的拆了吧!”
说完这句Tod按掉了通话,有些发烫的手机被他丢在一旁,Tod则呈“大”字形再次躺在了床上。
电话不欢而散,课题作业没做,球赛也过了时间,晚饭还没吃!
Tod把头又埋进了被子里,觉得自己就像个遇到危险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。
可……不就是一张床嘛!
为什么这么小气。
探出头来又翻了个身的Tod又有些气呼呼的想着。
不过余光里瞥到手机的时候,他还是忍不住的想:
那张床,pla-Thong真的会清理掉吗?
-5-
那天晚上过后,pla-Thong没有再打来电话或者传任何简讯。
信息时代,如果说建立起连接有多么的简单容易,仅几个字节即可,那么要断绝这一切也轻易。
只要不再联系,就能像石沉大海,完全消失在彼此的讯息网里。
line的信息在这几天里不断的滋生着,Tod今天第十九次打开它的时候,看到pla-thong和自己的聊天界面又被顶下去了。
置顶是在昨天被自己取消的,Tod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较劲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,到现在都还是固执的不肯恢复置顶,只又开始一条一条的删除那些排在pla-Thong前面的对话框。
总是有些不能删的,和班主任老师的、爸爸的、学长的对话,同学群、课题群……
热热闹闹的小世界,偏偏他只想着一个人。
怪谁?
明明他比谁都要清楚的知道着那个人的脾气。
删完了能删的,pla-Thong红色小金鱼的头像又出现在line的界面首页了。
Tod眼睛发直的盯了一会儿,觉得自己傻透了的同时,一股憋闷又委屈还裹挟着其他情绪的感觉也冒了上来。
他并不陌生这种感觉。
从很久以前,这情绪就已经伴随着他了,影子般如影随形,即使极乐的瞬间也会有那么块阴影笼罩着。
是阳光无法照射的死角。
怎么也甩不掉的。
于是放任——却从不去深究,那到底是什么。
那里面可能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。
那是他曾在一部漫画上看过的。
那不可说。
那是金鱼之粪。
抓着手机从房间里跑出去的时候,Tod觉得胸腔里被什么情绪鼓动着,饱涨的、快要溢出来的话语——那迫使着他必须要去做点儿什么。
已经快到凌晨12点,但Tod肯定pla-Thong还没有睡。
街上空无一人,Tod取了摩托,飞快的启动。
一秒钟也不想浪费。
想快点见到那个人,用他最快的速度。
也许他就能以此得到解脱,把那些犹豫不安、辗转反侧彻底的从血液里撇去——至少会有个终点。
一棵树、一条绿化带、又一棵树……平日里看来熟悉的街道都在黑夜被渲染成陌生的模样。
那些经过的树在他的前进里迅速倒退、模糊、虚影,像过往,历历在目一幕一幕的切换播放。
Tod突然想到以前。
pla-Thong的父母在pla-Thong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,跟着的母亲又很快改嫁,只把pla-thong丢给身体不太好的奶奶。
某种程度上,属于“没有爸妈”的孩子。
Tod知道着这一点,中学的同班同学们也都知道着——虽然没有人说过,可是小孩子是敏感的、独断的、直觉莫名的。
尤其是在整个初一的上半学期,pla-Thong家没有任何人来参加过任何一次家庭活动或者是家长会的时候。
Tod也是父母离异的,可他的情况要比pla-Thong强很多,至少三次家庭活动里会有一次或者两次是他爸妈中的一个过来。
所以pla-Thong是独特的那个存在。
“pla-Thong都没有人跟他玩啊。”
“他很孤僻吧。哈哈哈哈哈明明脸还不错”
“我听说他的爸妈……”
“哇,那他还挺可怜的嘛”
“你同情他?别是有什么想法吧?”
“哎呀干嘛啦!!”
女生们是这样,男生们则是直接的、一些动作上的挑衅。
比如发作业的时候会把pla-Thong的本子像抛什么似的丢来丢去,念课文到某些例如主人公双亲去世之类的情节会阴阳怪气的起哄,会故意的伸出腿来绊倒pla-Thong,或者是背后猛然的一推。
异类。
也许开始大家并不是抱着什么恶意,只是想凸显自己,无意或者说是因为“自己”更重要的原因,不知不觉就做出了伤害别人的行为。
Tod这样想着,在教室空无一人的时候把pla-Thong故意被推翻的桌椅扶了起来。
他并不认为自己重要或者是特别,但他也不想去无谓的出头或者逞能。
偏偏是这个时候——pla-Thong进来了,而Tod的手还搭在pla-Thong的桌子上。
说不清是为什么,Tod慌乱了一下,他不喜欢来自pla-Thong镜片后那双眼睛的注视,那总让他觉得自己被对方直看到了心底。
“嘿…”Tod放开了手,在空气中搓了搓,“我正把它给扶起来。”
pla-Thong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,一声不吭的走进来,与他擦肩而过后便在座位上坐了下来。
空气僵持着。
Tod动了动嘴唇,想说点儿什么打破沉默,最终他选择了上前,碰了一下pla-Thong正把自己圈起来埋进脸的胳膊。
“你吃饭了吗?”
正是饭点,Tod因为带饭的缘故没有去食堂吃饭,可家里没人可做饭的pla-Thong却是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过来的,毕竟才刚下课只十分钟。
Tod想了想,走到自己的座位去拿了便当过来。
“我有几个三明治,分你一个吧。”
得不到回应,埋着头的人就像睡着了一样。Tod在心底叹了口气,干脆直接抓了个三明治摆到pla-Thong手边。
“喏,爱吃不吃随你的便,反正我就这厨艺水平了。”
说完这句,Tod也抓了个三明治拆开,刚塞进嘴里的时候pla-Thong抬起头来了,用着一种深沉的眼神盯住他。
“你说,金鱼的记忆真的只有七秒吗?”
那发问的语气太认真,明明问的是这么无厘头的问题,Tod顿住了,并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最近学的生物,“额,最近有教这个么?我不太清楚啊。”
“如果我也这样就好了。”pla-Thong看起来并不在意他的回答,完全是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自问自答的模样。
Tod有些无语的走开了。
但在后来,pla-Thong连续请假一周后他才知道,在这天中午,pla-Thong接到了奶奶突发脑溢血去世的电话。
不过当时谁都不知道——并且时间线仍然在继续着。
pla-Thong只趴了那么一小会儿,在Tod只吃了半个三明治的功夫,pla-Thong已经抬起头来并在收拾东西。
不知怎么的,Tod觉得这人好像稍微振作了一点。
“你去哪?”他好奇的问道。
pla-Thong紧抿着的嘴唇放开了,血色慢慢的涌了上来:“我要回家。”
“有事?”
“嗯”
就是这么个把书放进包里的动作,让Tod注意到pla-Thong的手有些颤抖,他的心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,但那太快了,没来得及抓住。
他拖着腮,目送着pla-Thong,少年还很瘦弱的身体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离开。
没想到的是,pla-Thong离开走到了楼下,遇到了那几个经常挑衅的男生,并且这次不同以往,因为几句侮辱,pla-Thong和他们打起来了。
Tod听到消息冲下楼的时候,他们已经被周围的人分开了。
pla-Thong很狼狈,镜片碎了一只,衬衣校服上滚着灰尘和血迹,书包丢在地上,灰头土脸的。
那几个男生只比pla-Thong好了一点儿,尽管身上挂了彩,嘴里仍骂骂咧咧的。Tod注意到这几个男生被好多人拥着,而pla-Thong身边没有人,大家都隔的远远的,事不关己的看着热闹。
Tod只看了一眼,就确定了自己要走过去的方向。
他朝着气喘吁吁的、正用着狠厉目光盯着那几个男生的pla-Thong走过去。
尽管他依然不想做个太出头的人,可如果不得不——他绝不会逃避。
而这一站队,便从初一到了大二的现在。
直到感情也一发不可收拾。
这条街已经到了尽头,很快就是下一条街。
只要再穿过一条街,拐弯,往那个有点儿破旧的却很干净的住宅区进去,爬上靠右手边的、一座有着爬山虎攀爬着的小楼,pla-Thong就住在那里面的5层。
这路线在他的心里已经被描绘了上千遍,Tod是如此的熟悉它,像熟悉自己的家,熟悉学校,熟悉常去的球场那样。
轻车熟路、驾轻就熟,一切都触手可及。
这样想着,Tod又加快了速度。
路口快要红灯了,指示灯规律变幻着数字,9秒、8秒、7秒……他只想着快点儿的过去。
一辆卡车正在前方逼近着,Tod毫无所觉。
直到卡车在他面前了,Tod这才若有所觉的抬眼看到——
黑夜里,卡车前的两个灯头被刺眼的灯光拉锯的有些失真,像一对巨大的眼睛在黑暗里注视着他,朝他俯冲而来。
他突然想起这段日子以来梦到的那只金鱼。
也是这样巨大的眼睛,无机质的眼神毫无聚焦,像注视着他,却又不是。
躲避,显然已经来不及了。
Tod感到全身的血液汇聚着,簌簌的急剧上升,在卡车无限接近的瞬间世界仿佛定格住了,大脑前所未有的快速运转着,如走马观花……他已越过了一生。
如果还能跟那个人再说一句——自己会说什么呢?
思绪弥留的最后刹那,他这样想到。
随后便连同时间恢复后所迎来的巨大痛感,同他一起,像梦境般坠入深沉甜美的黑暗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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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.
#没有大纲好痛苦
#我喜欢的部分要来啦,哈哈哈哈
#让我研究一下怎么搞乐乎超链接到前文🤔